61.胡家庄村委会办公室 日 内 民政局张副局长和干事小王,二人坐在会议室的圆桌旁,圆桌上放着两个公文包,两人面前每人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。胡家庄村委会主任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,是胡威的本家哥哥胡星。 民政干事小王:“胡主任,给胡威家属送烈士证书和抚恤金的事,我们张局长已经来了几次了,烈士证书和抚恤金不能按期送交家属,我们民政部门是有责任的。请胡主任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。” 胡星难为情的:“是。是。可是,这事,我们真是担心,那位婶,天天还在为她儿子准备结婚,如果送去烈士证书,真怕她一时接受不了,病倒了我们咋办?她家里也没旁人,现在是她的未婚儿媳天天照看她。” 张局长:“她未婚儿媳,知不知道她儿子牺牲的事。” 胡星:“知道。” 小王:“我们局里的敬老院,条件不错,服务也不错,还有医生,可以24小时照看。做做工作,让她去敬老院吧,那里人也多,互相还可以聊聊天,不会寂寞的。” 胡星:“这,这,我是担心她一下接受不了。” 小王:“胡主任,我们也不能这样拖下去啊,何况,她不断给她儿子拍电报,让她儿子回来结婚,这样对部队建设也不利。” 张局长:“这样吧,我们到她家看看,从侧面先聊聊,在精神上让她有一个缓冲过程,免得一下接受不了,出现意外。” 胡星无奈地:“好吧。” 62.胡威家 日 外 胡威家大门开着,胡星带领张局长、干事小王走进胡威家。胡星:“婶,来客人啦。” 晓兰从堂屋门内迎了出来。晓兰半开玩笑地:“哟,胡大主任呐,你咋来啦?” 胡星一指张局长,说:“这是民政局张局长,这是王干事,来看望大婶的。大婶在家吗?” 一听民政局三个字,晓兰脸色变了,忙一边伸右手引路,一边说:“在家,在家,在屋里呐。” 进屋,胡星向胡威妈介绍:“婶,这是民政局张局长和王干事,他们看你来了。” 胡威妈以为是说胡威立功的事,她喜笑颜开的,说:“又叫领导跑一趟。”说着,一指墙上的立功喜报,说:“你看,这是立功证书,我挂在正面墙上,谁来了,都会看到。” 张局长一边看墙上的证书,一边说:“大婶,你儿子在部队立了功,这是你的骄傲,也是我们县的骄傲。你如果有什么困难,可以向我们反映,我们会尽量解决的。” 胡威妈:“我一个老婆子,吃穿都没问题,不麻烦政府的。” 王干事:“大妈在家如果觉得一个人寂寞,咱县局有一个敬老院,那里条件不错,老人们也多,大妈可到那里住一住。” 胡威妈打断:“不,不,我哪里也不去。”说着,她一指晓兰,又说:“这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,她可贤惠啦,我已经给他俩准备好啦,让胡威请几天假,回来就给她俩办婚事儿。” 胡威妈此话一出,屋里一时冷了场,众人脸上一片悲怆。晓兰再也控制不住眼泪,扭头快步走进里间,并随手把门锁上。 胡星进屋后,一直观看立功证书旁那个漂亮玻璃盒子里的老虎尾巴。听胡威妈这样说,忙岔开话题,问:“婶,这挂的是什么呀,这么珍贵,和立功证书挂在一起。” 胡威妈立即自豪地:“你没见过吧,这是你胡威哥,从老虎屁股上,用手生生拽下来的虎尾巴!” “啊!”众人皆一惊。停顿了一下,众人又觉得这不太可能。胡星就问:“婶,这是谁送来的?” 胡威妈:“你不信呐,这是你胡威哥托他的战友送来的,他的战友说,他们在原始森林里,和老虎相遇,你胡威哥双手抓住老虎尾巴,硬把虎尾巴拽了下来。” 张局长:“他的战友啥时候来的?” 胡威妈:“昨天来的,来了一整天,走时候天都黑啦。” 张局长:“你有他的地址吗?” 胡威妈:“有,有。走时他专门留下了地址,还叫我和晓兰去他家住呢。” 张局长:“能叫我看看他的地址吗?” 胡威妈:“当然可以。晓兰拿着呢。”胡威妈一看晓兰不再,忙叫:“晓兰,晓兰。” 晓兰从里间开门出来,擦眼泪擦得眼睛还有些红。胡威妈看看她,疑惑地:“你跑里间干啥?” 晓兰掩饰:“没啥,刚才有点不舒服。”说着,晓兰拿出一张纸,递给张局长,说:“这是他留的地址。” 张局长接过看了看,又递给小王,说:“你记一下,有时间我们去拜访拜访他,多了解一些胡威的先进事迹。” 63.刘德永家 日 内 德永爸和德永妈正在屋内忙活午饭。德永妈:“德才,你去叫你嫂子,就说你哥回来了,叫她过来。” 德才:“人家昨夜一夜也难睡着,不知现在睡醒了没有,去叫不合适吧。” 德永妈:“叫你去你就去。拧嘴一个顶几个。” 德才笑:“哥,这次回来,你给嫂子家装一部电话,省的我来回跑腿。” 德永妈又举手作打人状:“你去不去?” 德才一缩脖子,作个怕打样子,笑:“去,去,这就去。” 德永妈笑:“这个德才咋长不大呢,越学越调皮。” 德永:“让他也到部队锻炼几年,就长大了。” 64.德永家 日 内 德永爸做菜。德永进厨房,系上围裙,说:“爸,让我来。” 德永妈忙阻止:“去,去,一会儿晓青就来啦,你等她就行啦。” 德永:“妈,你看看你儿子的手艺,做饭,我也学会啦。”说着,他去接他爸手中的饭勺,欲替他爸爸做饭。 德永爸用手挡了一下,说:“不用,做饭我做惯了,没啥。”他停了一下,问:“你提干的事有信儿吗?你立了功,德才天天向晓青炫耀,说你要提干啦。” 德永:“提干的报告批下来了,不过,已经被我辞了。” 德永妈不解地:“啥?辞啦,为啥?” 德永爸手拿锅铲楞在哪儿停下做饭,也不解地:“怎么辞啦?你犯啥错误啦?” 德永:“没有。” 德永爸和德永妈一齐:“到底为啥呀?” 德永:“有件事,我正想和你二老商量呢。” 65.街道 日 外 德才骑着摩托车 ,摩托车后座坐着晓青。摩托车在人流中穿行。 德才:“这次我哥提了干,你就是军官家属了,得请客哟。” 晓青:“八字没一撇呐,你天天喊军官军官的,别人听了笑不笑,万一……”晓青话没说完,德才猛一刹车,晓青一下趴到德才身上。 晓青不悦地:“你干什么?” 德才说:“不许说丧气话,这,提干是板上钉钉的事,没有什么万一。” 晓青“唉”了一声,说:“你都说八百遍了,就是你哥提了干,请客也是他的事,与我无关。” 德才:“无关,你再说!” 晓青想起刚才的刹车的一幕,忙说:“有关,有关。” 66.德永家 日 内 客厅里,德永妈在劝解德永爸:“你别生气,孩子不是说和你商量的嘛。” 德永爸:“商量个啥,他连提干都辞了。提干,那可是他一辈子的前途!” 德永妈:“德永,你说说,究竟是为的啥?” 德永:“爸,妈,我的一位战友牺牲了,牺牲前,他托我照顾他妈妈。我答应了。我到他家看了,他家只有他妈妈一个人,确实需要人照顾。” 德永妈脸色大变。身体有些颤栗,声音有些结巴。她说:“德永,你,你,你啥意思!你不想管你妈、你爸了,你这是不孝啊!” 刘德永:“爸,妈,家里不是还有我弟弟吗,我也会经常看望你二老的。” 刘德永的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,由于用力太大,震的桌子上的菜盘子都跳了起来,菜和菜汁撒了一桌子。德永爸大吼一声:“滚,你滚。刘德永,你,你,你永远也不要进这个家。” 德才和晓青刚好走进门口,晓青吓得停在门口,没敢再往里去。德才走近他爸,一边给他爸捶背,一边劝解:“爸,别生气,我哥刚回来,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。哥,快给咱爸道歉,你说什么啦,让咱爸气成这样。” 德永爸一声不吭。 德永妈对德永:“你说呀,当着你弟弟的面,当着晓青的面,你说,你要去你战友家,你不管我和你爸了。” 德永:“妈,我不是那意思。” 德永妈:“你说,你说你是啥意思?” 德才;“哥,你说啥我不知道,你为啥去你战友家,我也不清楚,你的决定可能有你的道理,你就是不在家,我也会照顾好咱爸咱妈的。可是,你想过没有,晓青咋办?你不在家,她天天盼星星盼月亮,盼你回来,昨天说你要回来,她接你在火车站等你一天,又等你到半夜,是我好说歹说,才把她劝回去的。你这样做对得起晓青吗?晓青在这里有工作,她能跟你去那个深山沟吗!哥,做事不能光想自己,也得想想别人。” 晓青默默走到桌子跟前,默默整理桌子上的杯盘,默默擦去洒在桌子上的菜汁。她没有看德永,只哽咽地问了句:“这是真的。” 67.胡威家 日 内 胡威妈脸色苍白,颤抖地欲取墙上挂的老虎尾巴。晓兰上前扶住她,问:“婶娘,你取它干啥?” 胡威妈:“咱俩去找胡威的那位战友,咱问问他,你胡威哥倒底怎么啦?” 晓兰脸色凄苦,说:“这,这,不去问吧。” 胡威妈怔怔地看着晓兰,疑惑地:“咋啦,你怕远。” 晓兰无奈地:“不不,我是说……”晓兰没说下去,停了下来。 胡威妈更加疑惑,追问:“晓兰,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婶娘。” 晓兰急忙:“没,没有。” 胡威妈:“那你把虎尾巴取下来。” 晓兰:“带着它去。” 胡威妈:“对。他如果不说,我就把虎尾巴还给他。” 晓兰不解:“还给他?” 胡威妈:“对,他不说,就不值得胡威信任。” 晓兰为难:“这,这……” 胡威妈见晓兰迟疑,就要上凳子亲自去取。晓兰担心她摔倒,忙说:“我来,我来。” 68.翠湖公园 日 外 刘德永和陈晓青沿着湖边的小道走着,二人表情凝重,并排默默走着。走了一段路,刘德永开口:“晓青,那个地方你不愿去,我可以经常回来看你的。” 晓青还是没有开口。 两人在湖边的小亭子连椅上坐下。 刘德永:“晓青,我知道这样作对不住你,可是……” 陈晓青抬起头,快速地接住他的话头,说:“可是,可是我在你心里,比不上你的战友!你为了战友,可以牺牲我。” 刘德永皱着眉头说:“这是两码事,我不是要牺牲谁。” 晓青杏眼圆睁、梨花带雨地说:“你不是要牺牲谁,牺牲谁我也管不了,可你牺牲的是我。我算清楚了,我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了几年,没想到盼回来了个负心汉!” 刘德永被呛得话都说不出来,刚说了个:“你……” 晓青“噌”地站起来,说:“我就一句话,你是要我,还是要他。” 刘德永一时说不出话来。 陈晓青甩下一句:“给你一天时间。”她扭头走出小亭子。走向了刚刚走过的湖边小路。 69.翠湖公园 日 外 陈晓青沿着翠湖小路走了,她没敢回头,走出没有多远,她掏出手绢擦起了眼泪。这一切,刘德永都看在眼里。 70.翠湖公园门口 日 外 德才两腿跨在黑色摩托车上,在公园门口等她。见晓青出来,德才扎好车子,走到晓青跟前,问:“我哥咋说?” 晓青:“我给他一天时间,要他答复我。” 德才:“一天,时间是不是少点?” 晓青:“这不是时间的事,他心中有我,当时就应该答复。” 晓青坐上德才的摩托车。 德才:“去呐?” 晓青:“你想去呐你去呐。” 德才无语,摩托车启动行驶。 71.德永家 日 内 门铃响。德永的妈妈开堂屋们,走过小院,到大门前,问:“谁呀?” 画外音:“我们是民政局的,这是德永家吗?” 德永妈开门。门外站着俩个人。 德永妈不认识来人,问:“你俩找德永?” 一人介绍说:“这是我们民政局张局长。” 张局长看德永妈对他俩有怀疑,解释说:“我们找德永,了解一下他的战友。” 德永妈听说是德永战友的事,就让开门口,说:“哦,里边请。” 72、德永家客厅 日 内 张局长二人沙发上坐。德永妈倒茶。民政干事小王忙站起接茶,并放在张局长面前,说:“大妈,我自己来。” 张局长问:“大妈,德永不在家?” 德永妈:“他出去啦,也不知啥时候能回来。” 德永爸从里间出来,问:“找德永有事吗?” 小王:“是这样大叔。德永的一位战友牺牲了,他的烈士证书我们一直没敢送,怕他妈妈接受不了。我们来想和德永商量个办法,让德永帮帮忙。” 德永爸:“这事德永能帮上忙? ” 73.德永家客厅 日 内 门铃响。 德永妈:“今天一大早,有只喜鹊不停的叫,看起来客人今天真不少。” 德永妈边说边往外走。 74.德永家 日 外 德永妈开大门。门外站着胡威妈和晓兰。 晓兰:“这是德永家吗?” 德永妈:“您是……” 晓兰一指胡威妈,说:“这是胡威的母亲,胡威是德永的战友。” 德永妈:“哦,又是德永的战友。” 75.咖啡馆 日 内 咖啡馆里客人不多,德才和晓青对面坐着。德才漫不经心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。晓青脸色苍白,一语不吭。多时,德才终于开口。 德才:“晓青,你也不用着急。我哥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,他如果有其他想法,我首先就不答应。” 晓青仍然一声不吭。 德才:“你说话呀!闷葫芦最急人,你懂吗?” 晓青还是一声不吭。 德才急的用手不停的搅杯子里的咖啡。 晓青停了多时,终于“唉”了一声,说:“你哥要像你就好啦。” 德才:“像我?我哥是什么人?我哥是英雄,是伟人。我,我是什么?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,大街上一划拉一大把。” 晓青:“你生活的实在。你哥生活在虚幻之中,他的担当,我,受不了。” 这次,德才沉默了。过了一会儿,他说:“这些高深的道理我说不清楚。现在,我去问问我哥,看他究竟想怎么办?” 76.德永家 客厅 内 德永妈推门进来,后边跟着胡威妈和晓兰。看见胡威妈和晓兰,小王马上站了起来,惊讶的喊了声:“大妈,你也来啦?” 胡威妈也感到奇怪,说:“你俩也来啦?” 张局长忙让座,说:“坐,坐,大妈坐。” 胡威妈和晓兰坐下。 德永妈奇怪地:“你们认识?” 张局长:“认识,认识。”并指着介绍:“这位是德永战友的母亲,这位是德永战友的未婚妻。” 德永爸和德永妈同时“哦”了一声,并互相对看了一眼,好像明白了她俩来的意思。 胡威妈:“德永不在家?” 德永妈:“他和女朋友出去啦,一会儿就回来,你们先聊吧。” 晓青走了进来。 德永妈:“你回来啦,德永呐?” 晓青:“德才和他在一起,一会儿就回来。” 77.饭店 日 外/内 德永从公园大门口出来,他神情沮丧,不觉间走向路边的一个小酒店,选了个窗口座位坐下。女服务员倒了杯茶水放下,并把菜谱放到面前,说:“先生请点菜。” 德永点了四个菜,要了瓶二锅头。菜上来了,他打开酒瓶,倒了一杯,一扬脖子,一口喝干了。服务员吃惊的:“先生,请慢用。” 德永不说话,又倒了一杯,正想喝下去,一只手放在了酒杯上。德永一看是德才。 德才说:“哥,你想借酒浇愁哇。”德才说着坐在德永对面,“哥,有事说事,喝醉解决不了问题。” 德永长叹一声,说:“弟唉,这事真不好解决。” 德才也倒了一杯酒,端起来和德永碰了一下,说:“哥,咱慢慢喝。” 二人都喝了一小口,放下杯子,夹了几口菜,慢慢嚼着,似乎品尝菜的味道,也像是在思考需要解决的问题。 过来一会儿,德才见德永的心情平静一些,才问:“哥,你战友究竟是咋回事?” 德永:“事情是这样的。” (闪回) 78.一组镜头 原始森林,猛虎扑向德永,胡威双手握住老虎尾巴拼命往后拉,虎尾巴断,老虎逃跑,德永被救; 原始森林,俘虏的美国飞行员挥手向美国兵求救,美国特工举枪瞄准美国飞行员,胡威飞身将美国飞行员扑倒,特工的枪响了,胡威中枪; 原始森林,胡威躺在德永的怀里,请求德永照顾他的妈妈,德永点头答应; 胡威家,胡威妈一门心思给儿子准备婚礼。 (闪回完) 79.饭店 日 内 德永说完,又端起酒杯。德才轻轻和他碰了一下,说:“这事是不好办,可是,你也不能甩下晓青不顾哇。” 德永:“我想让晓青和我一起去,但我说不出口,因为这对晓青太不公平了。” 德才不紧不慢地:“哥,我还是那句话,你总考虑你自己,就没有设身处地的,考虑过晓青的情况。不过,这事我可以帮帮你的忙,我去问问晓青,看她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去。” 80.德永家 客厅 内 晓青见人多,就走过客厅,拐进了德永的住室。 德永常年不在家,室内显得异常冷清,书架上的书有了灰尘,桌子上刚擦过的痕迹还在,衣架上挂着的德永的军装,显得整洁明净的军装,旁边挂陈旧的便装,就显得陈旧,那可能还是他参军前的旧衣服。晓青坐在桌子前,桌子上立着一张德永和德才的合影。合影上的照片是德永参军前二人照的。 晓青坐在桌子前端详二人,二人年龄、模样差不多,猛一看还不好分辨。看了一会儿,晓青不觉笑了,自言自语地:“模样差不多,性格大不一样噢。” 门响,晓兰进来。 晓兰:“他们说话,我也插不上嘴,来你这坐坐吧。” 晓青忙拉过一把椅子,说:“坐,年轻人和老年人说话拘束,不自在。” 晓兰笑了,说:“我最近和他们在一起,说话总是提心吊胆的,闹得我都快变成老太婆了。” 晓青也笑了。二人一下有了亲近感。 晓青:“我该咋称呼你?” 晓兰:“我叫陈晓兰,叫晓兰就行。” 晓青吃惊地:“咱俩一家子,还是姐妹。” 晓兰:“你……” 晓青:“我叫陈晓青。你说,是不是姐妹。” 晓兰惊异的:“缘分呐,真是缘分。” 晓青:“你轻易不来,有事吧?” 晓兰:“当然有事啦,你想,我俩谁都不认识,坐你家里不走,还有那位民政局长,他俩也是第一次来,今天巧遇在一起了。” 晓青:“啥事呀,来这么多人。” 晓兰:“找德永。” 晓青:“德永?” 晓兰:“是啊。你是德永的女朋友?” 晓青点点头。 晓兰感叹地“唉”了一声:“你们真幸福。” 晓青:“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?” 晓兰痛苦地:“我是德永的战友胡威的未婚妻。现在胡威她妈,天天为我俩准备婚事。可是,胡威已经牺牲了,我还得瞒着她,为我俩的婚事天天跑来跑去,这滋味折磨的我都快疯了。” 晓兰说着再也忍不住,泪水啪啪的掉了下来。 晓青一边拍拍晓兰的肩旁,安慰晓兰,一边问:“胡威他妈不知道?” 81.德永家 客厅 内 胡威妈不好意思地:“卫生间在哪?” 德永妈用手一指:“里边,向右一转就是。” 胡威妈笑笑,站起,离开客厅。 德永妈轻声问张局长:“她儿子的事,她还不知道?” 张局长点头。 德永妈:“唉,真够可怜的。” 82.卫生间 日 内 卫生间里灯亮着。胡威妈在洗脸、洗手、照镜子,镜子里的她一脸愁云。 83.卫生间门口 日 外 胡威妈从卫生间出来,突然听到旁边住室内传出晓兰的声音,胡威妈不由停下来脚步。 晓兰画外音:“都瞒着她呐,谁敢说呀!你看,连民政部门也不敢送烈士证书。” 胡威妈突然头一晕,倒在地上。 84.街道 日 外 一辆救护车在街道上行驶。救护车驶进医院大门,停靠在病房门前。 85.病房 日 内 胡威妈躺在病床上,输液、输氧。 医生在听诊。 德永、民政局张局长在病房内陪同医生诊断。 86.病房 日 外 德永妈、德永爸、德才、小王、晓兰、晓青在病房外等候。 民政干事小王:“胡威妈听到你俩说啥啦?” 晓兰:“我俩关着门在里边说话,声音不大,不知道她听到没有?” 小王:“越怕啥越有啥,怕这事还是出了这事。” 晓兰:“这咋办呐?” 小王:“先看病,其他以后再说吧。” 87.病房 日 内 医生听诊结束,又看CD图片。德永小心的问:“没事吧?” 医生:“病人突然受到重大刺激,引起昏迷,能不能醒过来,还很难说,一星期内是危险期,要24小时进行护理,千万不能出意外,有情况马上通知我。” 德永点头:“好,好,一定注意。” 医生:“危重病人,需要家属签个协议,你们哪位家属签字?” 德永:“我签。” 医生:“你和病人什么关系?” 德永:“我是她儿子的战友。” 医生:“她儿子没有来?” 德永指了指床上的胡威妈,示意到外面说,医生不解的望望德永。 88.病房 日 外 德永低声:“她儿子牺牲了。” 医生一愣,轻轻地“哦”了一声,说:“是烈士的母亲。”停了一下,他看了看周围的人,问:“还有谁是亲属?” 晓兰:“我吧,我来签。” 医生问:“你是她什么人?” 晓兰为难的:“怎么说呢,我是她儿子的女朋友。” 医生惊讶地:“她儿子……”医生没有再说下去。 晓兰:“是的,这我知道。可她家没有其他人了,我现在住在她家里,天天和她作伴,这还不是亲属吗!” 医生摇了摇头,还要再问。 张局长说:“医生,你看这样行不行?我是县民政局的负者人。烈士家属的事,是我局管理的职责范围,我给她签字如何?” 医生:“这……这……”他一时难以决定。 德永:“医生,这样吧,我们三个共同签字,你看如何?” 医生:“好吧,就这样。” 89.病房 日 外 病房外有排连椅。德才指了指,说:“妈,爸,您俩坐吧。” 晓青安慰说:“胡威妈不会有事的,过两天就会醒过来的。” 德才拉了一下晓青,说:“咱到里边看看。”说着和晓青一起进来病房。 病房门外只剩下德才爸和德才妈。 德才爸抱怨:“这要在咱家出个事,将来咋说?她还是个烈属,万一落了后遗症,我们也不能照顾她一辈子啊。” 德才妈:“都是德永惹的,他又代表病人家属去签字,有事了,我们说也说不清。” 德才爸:“这孩子,当了几年兵,脑袋出毛病了。” 德才妈赶紧拉了拉他,又看了看门内的晓青,说:“你说的啥呀,德永在部队立了功,又要给他提干,咱孩子聪明着呢。” 德才爸:“聪明?提干他辞了,还要去那深山沟照顾一个病人,现在,你看惹祸了吧。下一步,你说,咱,咋办?” 德才妈:“那不是她带的有人吗,等她醒过来,就没咱啥事了。” 德才爸:“没事?字都签了,还说没事。” 德才妈无奈地叹口气:“唉,这孩子真是咋的了?” 90.病房 日 内 晓青看着昏迷不醒的胡威妈,不安地说:“德才,这,要成植物人咋办呐?” 德才:“不要胡说。”德才边说边坐下,像医生一样,去摸胡威妈手上的脉搏,他摸了一会儿,“脉搏正常。”又把耳朵伏在胡威妈脸上听一会儿“呼吸正常。” 晓青嘴咧了一下,不屑地:“你懂吗?” 德才正经地:“懂。懂。大妈肯定会好的。” 晓青:“但愿吧。” 德才:“晓青,有件事,你现在不要回答我,你回去三思后再回答。” 晓青一愣,又不屑地;“什么事呀,神经兮兮的,说吧,我现在就回答你。” 德才:“我哥如果到大妈家生活,你,能跟他去吗?” 晓青沉默了,过了好一会,才说:“给你哥当说客?” 德才:“我也想问这个问题。” 晓青疑惑:“你?”她停了一下,含糊其辞地“你俩的问题,我都不回答。”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