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河南新网-连载-李道增】虎 尾-第四部分

来源:河南新网 时间:2021-10-23 20:41:42 

  91.病房 日 内

  门开。医生、德永、晓兰一前一后进来。

  医生观察胡威妈,又取下脖子上的听诊器听了一会儿,才直起身子,问:“病人没啥反应?”

  德才:“没有。”

  医生:“过一段时间,要给病人翻一下身子,免得出现褥疮。”

  德永:“好。好。一定。”

  医生走了。德永送到门口。

  德永见他爸妈还在门外,说:“爸,妈,您俩回去吧,还有德才、晓青都回去吧。这里,有我和晓兰就行了。”

  德永妈:“你……”下面她没有再说下去,只是看了看晓兰。

  晓兰明白了德永妈的意思,她看了看晓青,知道德永回来,和晓青还很少见面,只好为难地:“德永,你也回去吧,也累了一天啦。”

  德永:“不行。不行。我不能走。你要累,你回家歇一会儿也行。”

  晓青见德永、晓兰互相关心的样子,心中不觉一酸,说:“晓兰,你回去休息吧,让我在这里。”

  晓兰忙说:“不,不。婶娘醒了,你俩个她不熟悉,见不到我,她会不高兴的。”

  晓青觉得晓兰说得有理,就又转向德永说:“德永哥,让我和晓兰在这里,你回去休息吧,我俩都是女的,大妈大小便什么的,我俩也方便。”

  德永突然有种无名火上升,不觉怒道:“叫回去你就回去,哪有恁些啰嗦事。”

  晓青感到有说不出的委屈,眼泪差点掉下来,她扭头走出病房,直奔楼梯而去。

  德永爸、德永妈不满地看了德永一眼,什么也没说,一齐扭头出了病房。

  92.病房楼梯 日 外

  晓青快步下楼。楼梯上出现踏踏的下楼脚步。

  德才在后边追边喊:“晓青。晓青。”

  没有回声。

  德才顺着楼梯追了下去。

  93.楼梯 日 外

  德才爸和德才妈站在楼梯口,怔怔地看着德才追赶晓青的背影。

  德才妈笑笑,说:“你看他俩,追的情人似的。”

  德才爸不悦地:“这算啥事呐!”

  94.病房 日 内

  德永给胡威妈掖掖被子,整理下床头柜上的物品,又看看输液瓶和氧气瓶,看看一切正常,又看看对面坐着的晓兰,拿起茶瓶倒了一杯开水,递给晓兰,说:“喝点水吧。”

  晓兰坐在病床对面,她接过杯子,没有喝,双手捧着暖手。晓兰看德永在病房内不停的找事做,说:“你也坐吧,这里没多少活儿。”

  德永坐下,说:“大妈的病真让人担心,也不知啥时间能醒过来。”

  晓兰:“医生说一星期。可是,病,谁会把握恁准呢。”停了一会儿,晓兰见德永不吭气,她突然神秘地:“德永哥,你信神吗?”

  德永一愣:“神?我们当兵的都是唯物主义者,不信神。”

  晓兰:“哦,其实世界上有神没有神,谁也说不清。”

  德永:“是啊,这事争论几千年了,各人有各人的信仰,现在是信仰自由,谁也不勉强谁。”

  晓兰:“我们那里有座寺庙,据说里面的大师很灵的。我想回去给婶娘祷告祷告,祈求婶娘早日康复。”

  德永:“可以呀,你什么时间走?”

  晓兰:“越快越好,一会儿就走吧。”

  95.医院门口 日 外

  晓青跑到医院大门外,她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。她向医院内张望,希望德永能追出来,然而,追出来的是德才。她有些失望,懊恼地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  德才:“我见你急匆匆的,以为你生气了。”

  晓青:“我生不生气干你啥事?”

  德才笑了:“看你说的,你是我家的人,我能不关心吗。”

  晓青恼恨地:“你应该去关心病房里的人,她,和你是一家人。”

  德才:“我哥嘛,那是当然。”

  晓青:“你哥,你哥,你哥对面的那位。”

  德才突然明白过来,问:“你说晓兰?”

  晓青绷着脸不吭气。

  德才突然哈哈大笑,说:“嫂子唉,你想那儿去啦。吃醋了。”

  晓青脸一红,说:“去,去,你不用和你哥一势,你看看他俩,你推我让的亲热劲。”

  德才:“算啦,算啦,今天我请客,替我哥赔礼道歉。”

  晓青:“吃饭,走,不生那闲气。”

  德才:“这就对啦。”

  96.病房 日 内

  晓兰拿起自己的小手提包,别有意味地看着德永:“我,走啦。”

  德永:“你走吧,路上小心,注意安全。”

  晓兰眼一红,低头说:“我知道。”

  晓兰推门走出病房。

  德永送到病房门口,说:“你放心,大妈我会照顾好的。”

  晓兰摆手:“再见。”

  97.饭店 日 内

  德才点了四个菜,要了一瓶红酒。

  晓青:“红酒换了,来瓶白的。”

  德才为难地:“白的?”

  晓青:“对,二锅头,高度的。”

  德才:“二锅头是男人专利,嫂子也想抖抖威风啊。”

  晓青:“你把嫂子那两个字去了,我说过了,不准再叫。我就是陈晓青,再叫别的,小心我跟你不拉倒。”

  德才一伸舌头,油腔滑调地说:“好。好。嫂子。”

  晓青一瞪眼。

  德才忙改口:“晓青。晓青。”

  98.德才家 晚 内

  德才爸、德才妈在客厅看电视。电视正在演出《渴望》,毛阿敏歌唱的的插曲“好人一生平安”委婉动听。

  德才扶着喝醉的晓青回来了。晓青伏在德才身上,走路趔趔趄趄,嘴里囔囔着:“德永,德永,你,对不起我,你,对不起我噢!”

  德才妈一见忙站起:“怎么回事?”

  德才:“喝的有点多。”

  德才妈:“你傻啊,你叫她喝那么多酒。”

  德才:“她心里不高兴,拦也拦不住。”

  德才爸:“别说啦,扶到屋,赶紧做碗醒酒汤,让她醒醒酒吧。”

  99.德才家 晚 内

  德才把晓青扶到他和德永的住室,让她躺在德永的床上,又找了条湿毛巾,把她粘上呕吐物的脏衣服脱掉,把她脸上、手上擦了擦,又用德永的被子给她盖上。

  德才来到客厅,说:“爸,我去替我哥,让回来休息吧?”

  德才爸:“你哥一回来,咱家算乱套啦。你去吧,穿件厚衣服,不要冻感冒了。”

  德才出门。

  100.德才家 日 内

  德才妈端了碗醒酒汤,走进德才住的房间,把汤放在桌子上,喊晓青:“晓青,晓青,起来喝碗汤吧。”

  晓青睡着了,没有回答。

  德才妈来到客厅,对德才爸说:“睡着了,等醒了再喝吧。”

  德才爸:“咱家算乱套了。”

  德才妈:“唉,都怪德永的那个战友,不然,哪会有这么多事。”

  101.病房 晚 内

  德永正吃力的给胡威妈翻身,德才推门进来,说:“来,来,咱俩一起来。”

  胡威妈翻身安排好,德永坐下:“这么晚,你怎么又来啦?”

  德才:“晓青喝多啦,在咱那躺着呐,咱爸让我叫你回去。”

  德永:“晓青咋喝那么多酒?”

  德才:“还不是因为你,她生气呗。”

  德永:“我就说了她一句,至于那样吗?”

  德才:“唉,我怎么说你呐哥,回去吧,回去再说。”

  德永:“算啦,喝多一会儿就过来啦,你回去吧。”

  德才:“你……”

  德永:“我不能回去,我回去了,这里没人怎么办?”

  102.火车站候车室 晚 内

  晓兰坐在连椅上,她心神不安。一会儿站起看看窗外,一会儿又坐下翻翻自己的小提包,一会儿抬起头看看列车时间表,终于,她拿起火车票走到退票窗口。

  晓兰对窗口内服务员:“同志,我退票。”

  服务员:“火车马上就到站了,你现在退票要多扣钱的。”

  晓兰:“多就多吧。”

  服务员退票。晓兰转身离开。

  103.病房 夜 外

  晓兰悄悄来到病房门口,正想推门,听到里边有说话声,她不觉停住了。

  104.病房 夜 内

  德才突然发现晓兰不在,问:“不是还有晓兰嘛,晓兰呢?”

  德永:“晓兰回家了。”

  德才:“啊,她回哪个家?”

  德永:“回她老家呗,。她说那里有个寺庙,据说很灵验,她去给大妈祈祷,求大妈早日康复。”

  德才吃惊地:“哥,这,你也信。”

  德永:“怎么啦?”

  德才:“她要一去不回来呢。”

  德永:“这我想啦,走不走是她的自由。她和胡威既没登记结婚,法律上就不存在赡养老人的义务,何况……”

  德才打断德永的话:“哥,别说啦!你打算就这样照顾老太太一辈子,你的青春、你的前途都不要啦,可是,你想过没有,谁来养活你呐,这位老太太是烈属,她看病国家会给她报销,吃饭也不用发愁,可是,你呐,你一辈子怎么生活?晓青她能这样跟你生活吗?你毁了你自己,你还想毁了她一辈子吗?不管如何,我告诉你,你让晓青这样生活,我也不愿意。”

  德永:“德才,人各有各的活法,我不强求她和我一样的活法。”

  德才:“你……”德才憋了一口气,半晌才回过劲来,他撂下一句“你就在医院里守一辈子吧。”德才甩手而去。

  105.病房 夜 外

  德才出门。晓兰在门外躲了起来。她看德才走远了,才走了出来。

  106.街道 夜 外

  德才骑着摩托车行进在街道上。街道上异常冷清,昏暗的路灯,飒飒的秋风,路面上斑驳摇曳的树影,德才的摩托车骑速不快。(旁白):我哥为啥要这样,难道,难道为了那个战友,他要一生守在医院里吗?

  107.德才家 夜 内

  德才推门走进客厅,他的爸妈还没有睡,见德才进来,德才妈问:“德永呐?”

  德才:“他不回来。”

  德才妈:“不回来,为啥?”

  德才:“晓兰回去了,那里就剩他一个人。”

  德才爸吃惊地:“那个女的走啦,啥时间回来?”

  德才:“我哥没问。”

  德才爸:“她要不回来咋办?”

  德才:“我哥说,回来不回来是她的自由。”

  德才爸从沙发上噌的站了起来,怒:“混蛋,她不回来,那个病老太太咋办!”

  德才妈忙劝慰德才爸:“别着急,别着急。”可她自己也急的手直抖。

  德才爸:“我看呐,有德永咱家就别想过安稳日子。干脆,给他分出去算啦,今后,他想咋就咋,我全当没有他。”

  德才妈忙向德才爸努嘴示意,原来晓青起来了。

  德才爸扭头看了看晓青,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长出一口气,什么也不再说。

  晓青:“德才,医院里只剩下你哥哥一个人。”

  德才:“是啊,晓兰走啦。”

  晓青:“走,跟我到医院去看看。”

  德才:‘这么晚啦,明天吧。”

  晓青拿起自己的小提包,说:“你不去,我自己去。”

  德才没办法只好跟她出去。

  108.病房 夜 内

  德永伏在胡威妈病床边,专注地观望着输液瓶的状况。

  晓兰推门进来。

  德永惊讶地:“你没回去?”

  晓兰把手提包挂在墙上,笑了笑,说:“你不怕我一走不回来?”

  德永:“怕有什么用,想留的,轰也轰不走,想走的,留也留不住。”

  晓兰感慨地:“像你这么想的人不多。今天,还真让我遇到了。”

  德永:“人嘛,世界上什么样的都有。我呐,就是一个死脑筋,往好的方面想的多,往坏的方面想得少。”

  晓兰:“你知道吗,我天天和婶娘在一起,村上的人说我什么?”

  德永:“什么,当然是表扬你呗。”

  晓兰:“表扬!我不图表扬,我图的是对得起我自己,对得起已经牺牲的胡威哥。可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晓兰停了下来,眼泪啪啪的流。

  德永不解:“晓兰。你这样做,还会有人说什么吗?”

  晓兰:“说什么,说什么也无所谓,可是,他们不该说我是贪图胡威哥家的那几间房,贪图胡威哥家的那点东西,德永哥,做人真的很难,我愿胡威哥在天之灵,明白我的一片真心,一片爱他的真心,可是,谁知道呢?你的真心、良心,在有些人心里,那都是豺狼野心。”

  德永走到晓兰身边,拍拍晓兰的肩膀,说:“晓兰,不必生气,那是以小人之心,度君子之腹,咱们,岂能和他们一样!”

  晓兰不觉抱住德永,留着泪说:“德永哥,谁能理解我啊!”

  109.病房 夜 外

  晓青和德才来到病房门外,晓兰抱住德永的一幕,碰巧被晓青和德才看见。

  晓青推开病房门,愤恨地:“刘德永,你无耻……”说罢,她转身欲走,正扑在身后德才的怀里。晓青痛哭失声,大骂:“德才,你哥不是人,他……”她还想骂下去,德才伸手捂住她的嘴,说:“晓青,冷静点。”

  晓青推开德才,大哭着跑了。

  德才:“哥。你……”德才没有再说下去,他,扭头去追晓青。

  110.病房 夜 内

  晓兰怔怔地看着床边坐着的德永,德永低垂着头,一声不吭。

  晓兰:“德永哥,对不起了,我刚才情绪一时失控,给你找麻烦了,我去给晓青说明情况,赔礼道歉。”

  德永:“不用。”

  晓兰不听德永劝阻,说:“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  晓兰出门走了。德永赶到门外,喊:“晓兰,你回来。”

  晓兰脚步匆匆,没有停下。

  111.医院花园 夜 外

  德才追晓青到医院门口,没有发现晓青,他又拐了回来。低声喊:“晓青。晓青。”

  没人回应。

  德才绕过病房楼,来到医院后花园,发现昏暗的月光下,晓青坐在医院花园中小亭子内。他向晓青走去,坐在晓青旁边。说:“晓青。”晓青没等德才说下去,便说:“德才,你,回去吧,让我想想,今晚,我就在这过夜啦。”

  德才:“这哪能行,天冷,明天感冒了,就麻烦啦。”

  晓青:“德才,你说,我哪一点比不上晓兰?”

  德才:“情人眼中出西施,这,不存在比上比不上的问题。”

  晓青:“德才,我问你,我在你眼中是什么?”

  德才迟疑了一下,有些斟酌字句地:“晓青,你在我眼中就是陈晓青。别的,我也不清楚。”

  晓青扭了一下身体,与德才更近了,她说:“你说心里话,我陈晓青真的比不上陈晓兰?”

  德才顿作一阵轻松,说:“嫂子,我还是那句话,情人眼中出……”

  晓青打断德才的话:“德才,你别给我滑头,我就是想不通,我那点比不上陈晓兰?你哥喜欢她为的啥?”

  不远处晓兰走来,听到这句话,停下了脚步。一片黑云飘来,遮住了昏暗的月光,随着风晓兰身旁的树枝摇动,树叶哗哗作响。

  晓青身上一激灵,发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,黑暗中她看不清,只觉得那人影似乎看着她二人。她惊恐的叫了声:“鬼,有鬼。”便不顾一切地扑进德才怀里,浑身发抖。

  德才紧紧地搂着她,安慰说:“别怕,别怕,有我呐。”

  这一切,晓兰看的清清楚楚,她扭头回了病房。

  112.病房 夜 内

  晓兰推门进来。

  德永:“见到她了?”

  晓兰:“没有。”

  德永:“我说你根本就不必去找,深更半夜的哪里找,何况,德才跟着呢,丢不了。”

  晓兰没有答话。过了一会儿说:“德永哥,你真的不担心晓青不原谅你。”

  德永:“原谅,我没办啥错事,原谅啥?”

  晓兰又不说话。过了好大一会儿,晓兰说:“德永哥,我们认识时间不长,你给我的印象却很深。”晓兰又停了一下,鼓了鼓勇气“我觉得,真好像是上天有意安排的,让我遇到了你,这,也许就是缘分吧。”

  德永似乎没有明白什么,只是说:“晓兰呐,我其实很佩服你的,像你这样为了照顾大妈,受了那么多的委屈,仍然不弃不离,能做到这样的人不多。”

  晓兰苦笑:“理解万岁吧,德永哥这样认为,我也知足了。”

  德永也笑笑:“人,是应该互相理解,互相信任的,可是,很多人做不到。”

  晓兰一语双关的:“德永哥,今后你有啥为难事,如果需要我陈晓兰,我一定会答应你的。”

  德永:“好吧。好……”几天来,德永有些累,他伏着病床睡着了。

  晓兰深情的看着德永。

  113.城市晨 空镜

  城市晨景。

  114.病房 日 内

  德才爸、德才妈和德才、晓青都来啦。他们看到德永、晓兰疲惫不堪的脸色都有些不忍。

  德才妈:“你俩一夜没休息?”

  德永:“我休息一会儿,晓兰可能一夜都没睡。”

  德永妈:“你俩应该轮流休息,人不是铁,该休息一定要休息。”

  晓兰:“大妈,没事,一会儿我伏在床上咪一会儿就好啦。”

  德才爸:“你不是昨天走了吗?”

  晓兰不好意思:“啊,昨天我出去办点事。”

  德才妈取出那条虎尾巴,说:“晓兰,昨天以为你走了,我想这个东西你可能忘了,就把它带了来。 ”

  晓兰:“这是婶娘送给德永哥的,我们不再带回去了。”

  晓青:“这是啥呀?挺好看的。”

  晓兰:“是条老虎尾巴。”

  晓青:“啊!老虎尾巴?这,咋回事啊?”

  德永:“是一个人为救我,在原始森林里,从老虎屁股上生生拔下来的。”

  德永妈:“救你?”

  德永:“是。”

  晓青:“这不可能吧,在森林里,野老虎是会吃人的。”

  德永:“是,它要吃我。”

  德永爸:“怎么回事?你说说。”

  德永:“事情是这样。”

  (闪回)

  115.一组镜头

  原始森林,德永和小分队在搜索前进;

  一个少年带着一条猎狗也在寻找什么;

  前面出现几个美国兵,少年和小分队迅速隐蔽;

  一只猛虎突然出现,少年爬到树上,猛虎扑向少年带的猎狗,猎狗惊恐地钻到德永身下;

  猛虎扑到德永身上,紧急中,一名战士从老虎身后突然站起,双手抓住老虎尾巴,一下按进一个折断的树杈内,拼命向后拽,老虎欲扭回身,但尾巴在树杈内被人拼命的拽着,双方用力太大,终于咯噔一声,虎尾巴断了,老虎吼叫着逃离;

  那位战士被美国特工的枪击中,在德永的怀里囔囔地向德永请求:“照顾我妈……”

  德永点头:“放心吧,你的娘就是我的娘,我一定会像待亲妈一样。”

  那位战士信任地闭上眼睛。

  (闪回完)

  116.病房 日 内

  病房内人们沉寂无声,只有晓兰痛苦的抽泣。

  过了多时,德永爸说:“那位牺牲的战士,就是这位大嫂的儿子。”

  德永:“是的,他叫胡威。”

  德永妈:“是他在老虎嘴下救了你。”

  德永:“是。”

  德永妈:“儿呀,咱得懂得感恩,救命之恩,不能不报。孩子,妈同意你去照顾这位大嫂。”

  德永爸“唉”一声:“爸也支持你,咱欠人家,回报是应该的。”

  德才感情复杂的看着他的爸爸和妈妈。

  晓青感情复杂地看着德才。

  117.病房 日 内

  几位医生走了进来,医院请了几位国内知名专家,前来会诊。

  德永爸、德永妈等都到病房外面去了,晓兰也跟了出去,病房内只留下了德永一人和几位医生。

  118.病房 日 外

  晓兰走到晓青面前,拉着晓青的手说:“晓青,借一步说句话。”

  晓兰和晓青走向楼梯,德才疑惑的看着她二人。

  晓兰和晓青顺着楼梯下楼。

  晓兰和晓青走进病房后医院花园。晓兰和晓青坐在昨晚晓青和德才坐的位置。

  晓兰看晓青笑笑。

  晓青不解地:“晓兰姐,你拉我来有事说呗,神经兮兮的,叫我猜呀?”

  晓兰:“我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。昨天,我一时激动,有些失态,其实……”

  晓青打断她的话:“其实,你什么都不用说,也许,月下老人早就用红线拴好了,谁的就是谁的,强求没有用。”

  晓兰:“你,你不恨我。”

  晓青:“我不恨你,只恨我自己。”

  晓兰:“恨你……”

  晓青笑:“恨我自己,恨当初月下老人,拴红绳子时,我为什么没有挣脱呢。”

  晓兰笑:“你呀,当时,我真的感到很难为情,那是……”

  晓青:“那是月下老人,拴红绳子时,不小心滑了一下,现在……”晓青停下了,看着晓兰直笑。

  晓兰:“你个鬼丫头。你……”晓兰不说停下了。

  晓青不觉问:“我什么?”

  晓兰神秘地:“你见鬼了没有?”

  晓青不解地:“鬼?”

  晓兰:“就在这里。”

  晓青突然明白了,大叫:“你……”

  晓兰站起来就跑。

  晓青在后面边追边喊:“鬼,好你个鬼,你连妹妹也敢吓。”

  119.医生办公室 日 内

  几位医生正在会诊,专家们对着片子指指点点。一位专家直起身子,语气坚定:“我看,用纳米新技术,打通消除血管中的堵塞,恢复神经正常功能没问题。”

  120.病房 日 外

  晓兰和晓青气喘吁吁地回来了。德才爸、德才妈和德才奇怪看着她二人。

  德才:“你俩干什么的,跑的一身汗。”

  晓青笑着:“撵鬼。”

  德才妈吃惊地:“鬼?”

  晓兰瞪了晓青一眼,晓青伸了一下舌头,不吭气了。

  德才奇怪地看着二人。

  121.城市 夜 空镜

  城市夜景。

  122.病房 晨 内

  晨起,德永刷牙回来。开门声惊醒了晓兰,晓兰从病床边爬起,她睡眼蓬松,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,说:“你真勤快。总比我醒得早。”

  德永:“习惯了,在军营已经出操了。”

  晓兰伸伸懒腰,无意识地:“军营,军营,这里不是军营。”晓兰说着拿起脸盆、毛巾、牙膏、牙具出去了。

  德永开始给胡威妈擦脸、洗手。擦着擦着,德永感到胡威妈的手动了一下,一开始德永没在意,当胡威妈的手再次动的时候,德永感觉到了,他兴奋地低声喊:“大妈,大妈。”

  胡威妈的眼裂开一条缝,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“妈,妈。”

  晓兰洗过脸,端着脸盆进来,说:“你喊啥?”

  德永:“大妈醒过来了。”

  晓兰咣的一声,把脸盆扔在地上,拉住胡威妈的手,喊:“婶娘,婶娘。”

  胡威妈终于睁开了眼睛,她看看晓兰,慢慢地“唉”了一声。当她看到德永,神情大变,突然伸手抓住德永,说:“儿呀,你回来了,你想死妈了。”

  晓兰阻止说:“婶娘,他是……”

  德永忙示意制止,说:“妈,我回来了,妈不用操心了。”

  胡威妈拉着德永的手,扭头看着晓兰说:“孩子,晓兰真是个好媳妇,你不在家,全靠她照看我。孩子,你结婚的东西,我已经准备好了,你俩赶快结婚,妈急着抱孙子呐。”

  晓兰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,说:“婶娘,你看他是谁?”

  胡威妈:“是谁?我的儿子,我养的我能不认识。”

  晓兰不甘心地:“婶娘,……”

  胡威妈不乐意:“叫娘,不要再婶娘婶娘的。”

  晓兰无奈的看德永。

  德永:“妈,你说的对,回去我俩就结婚。”

  晓兰不好意思地:“你……”

  德永:“晓兰,你可刚说过,我有啥为难事儿,需要你,你一定会答应我的。”

  晓兰直直的看着德永:“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。”

  德永:“真的。”

  晓兰脸一红:“我答应。”

  胡威妈高兴的把德永和晓兰的手放在一起:“妈终于盼到了这一天。”

  123.胡威家 日 外

  德永和晓兰举行婚礼。

  音乐、鞭炮轰鸣。

  胡威家屋里屋外,院子里院子外,参加婚礼的熙熙攘攘,一片欢乐 热闹景象。

  参加婚礼的有:德永连队的连长、指导员、几位战士代表、民政局张局长、王干事、村委干部、左邻有啥的群众等等。

  二十年后

  群山中一座烈士陵园。陵园的周围是高大的、漫山遍野的松柏。陵园的大门两边对联是:唯有牺牲多壮志,敢教日月换新天。进了大门首先映进眼帘的是一座高耸的烈士纪念塔。纪念塔有壮观的底座,底座上巍峨的纪念碑正面八个大字:人民英雄永垂不朽;陵园里一排排烈士墓整齐、肃穆。陵园内不断有游客上香、敬献花篮。其中有中国人,也有当地人。

  一位美国姑娘,掺扶着一位颤颤悠悠的美国老人。那老人对着烈士墓碑,一个个的仔细看,终于,他在胡威的墓前站住,对搀扶他的姑娘说:“女儿,这就是那位英雄的墓,来,咱给他上香。”

  他女儿从携带的物品中拿出香烛纸钱等贡品,并取出一瓶美国酒,打开瓶盖,倒了三杯,放在坟前,二人恭恭敬敬的上香、焚烧纸钱后,那老人在坟前跪下,深深的叩了三个头,然后说:“英雄,这是我学你们中国礼仪做的,如果,我做的不准确、不对,英雄不要见怪啊。”

  那老人站起,见面前出现一位当地村民。那村民一直看他,他感到那村民似乎在哪里见过。突然,他愣了一下,惊恐地往后退着,吃惊地:“您——是——”

  村民恨恨地:“对,我就是那位,要杀死你的铁虎,不过,现在我不会杀你了,可你应该记住,那些曾经被你轰炸而死的,我的父母、我的妹妹、我的乡亲,还有和我亲如兄弟的铜虎,对他们,你永远都是罪人!”

  美国老人口中囔囔地:“我有罪,我有罪,我天天都在向他们忏悔。”

  美国老人还在囔囔地说着,那姑娘提醒他说:“爸,他已经走了。”

  美国老人抬头看那村民的背影,那背影走进一个写着中文字的牌子的房子:烈士陵园守护室。

  刘德永和夫人陈晓兰与他俩的儿子胡生(胡威的义子)也来了。

  胡生和美国飞行员的姑娘丽娜一起用汉语交谈。

  丽娜用不太标准的汉语问胡生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  胡生有些惊异:“你会说汉语?”

  丽娜:“正在学嘛,不太标准吧?”

  胡生笑:“还可以。我叫胡生。”

  丽娜:“我叫丽娜。在哈佛大学读书。”

  胡生:“那是个好学校,我正准备报考哈佛大学呢。”

  丽娜:“那好啊,到时候我们就是校友了。”

  陈晓兰对那位美国飞行员:“欢迎到我们那里旅游。我们是五A风景区。”说着,她用手一指德永,自豪地“他,就是风景区负责人,里边有胡威拔老虎尾巴的雕塑,形象逼真,威风凛凛,到时候,让他带你好好地耍耍。”说着,她又一指那位姑娘“连她一起来,你看,她和胡娃一起玩的多好。”

  飞行员:“好的,好的,我一定去,我还要拜访胡威英雄的妈妈,向她老人家致敬。”

  德永:“好哇,欢迎,欢迎。”

  飞行员感慨地:“唉,和平真好,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?”

  德永:“这个问题,要问你们的政府,他们不断挑起战争,究竟为的什么?我们中国人提倡‘和为贵’,不想和任何国家打仗。可是,如果谁要挑起战争,我们也不怕战争。我们伟大领袖毛泽东曾说过‘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。’”

  飞行员:“是啊。但愿世界能长久和平啊。我的国家,总是挑起战争,会受到惩罚的。”

  德永:“是啊,让我们为人类的和平,共同努力吧!”

  完

  2017年12月18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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